07

* 轻微S4E02剧透

* 毫无逻辑的瞎写小段

他们给对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拥抱，一样的姿势，不甚相同的对话，却同样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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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 know I speak for Mary as well when I say, we will never let you down. And we have a lifetime ahead to prove that. 

我知道玛丽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永远不会让你失望。我们会用一生的时间来证明。”

低音，天鹅绒一样沙哑微绒的声线。

John Watson掩饰一样清了清嗓子，抬手抹了下眼睛，起身给他的伴郎，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一个扎实的拥抱。

他的深色西服外套随着动作紧紧绷起，肩部贴合的剪裁向上耸起，阻碍着这个不受控制的拥抱。John很少穿这样正式的衣服，不像他的室友，永远是白衬衫，一套剪裁服贴的西装，和长及小腿的羊毛大衣。他不习惯抬手臂时受到衣料向下的拉扯，也不习惯几乎勒到颈口的雪白领带。

但他依然坚持要做一个完整的拥抱。

小个子的金发男子有些前倾的抱住身材颀长的卷发男人，他的左手搭在Sherlock脖颈和肩膀过渡的斜方肌。侦探的体温渗透过熨烫得体的棉质衬衫领子，沾湿在医生的指尖。医生的手指干燥柔软，指尖有着稍显粗砺的茧子，就像在时时刻刻强调，他不仅仅是温柔的医生，也更是坚强的战士。

是一个坊间几乎神话的老好人。

而John的右手则扣住Sherlock的左臂，有些勉强地把高于自己的男人拥在怀里。Sherlock一贯不习惯肢体接触，他也清楚John绝不是一个倾向亲密触碰的人，因此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让他一向高速运转的头脑出了瞬间的空白。

John感受到了对方肌肉条件性地收缩紧绷，Sherlock张着嘴，像是一下被人夺去了舌头，一个字母也发不出。在John Watson的脑海中，这个拥抱浓缩了他一个婚礼。他模糊地记着飘散的花瓣，妻子的头纱，冒着金粉色气泡的香槟和时不时在眼前的一闪的闪光灯白光。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地把这个拥抱连同Sherlock的伴郎致辞刻在脑海里。

“I have never made a vow in my life, and after tonight I never will again. So, here in front of you all, my first and last vow. Mary and John, whatever it takes, whatever happens, from now on, I swear I will always be there, always, for all three of you.

我一生中从没给过誓言，今晚之后我也不会。此刻面对着大家，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誓言。玛丽，约翰，不论代价，不论会发生什么，从今以后，我发誓永远陪伴着你们，永远陪伴你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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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okay.

  -It's not okay.

  -No. But it is what it is.

  -这没关系。

  -有关系。

  -确实有关系，但事已至此。”

Sherlock见过很多伤心欲绝的人，也见过很多人的眼泪。他甚至能从一个人哭泣时眉头或者嘴角随便哪条不知名皱纹的角度来判断这是真是假的悲伤，从而漂亮地解决案子。

此时此刻，他宽容的室友，忠诚的助手，坚强的军人，仁慈的医生，一只手掩住因为落泪而皱起的面容，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残忍的光。毫不懈怠地提醒着这个可怜的男人，他是如何在妻子照顾女儿的深夜给陌生的女子编辑短信，是如何徒劳地按住妻子汩汩流血的伤口，如何打伤为了拯救自己而嗑药到病危挚友。

Sherlock从来不会想到John会在自己面前落泪，他深知自己不是个好的伙伴也不是个倾诉对象。面对一个内心自责内疚，从深深歉意引发如同自虐一样的回忆的崩溃男人，Mrs. Hudson可能会用热茶和老妇人独有的和蔼拥抱来温暖他的身心，而Molly则会用充满同情的褐色目光来疗养他的创口。

可Sherlock能给他什么呢？

黑发侦探犹豫了一下，以他从未有过的慌乱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向前，把低垂着头颤抖的室友用胳膊环住。右手自然的从对方肩膀移到头后，全然安慰意味抚摸着John暗金色的短发。医生一向剪得不长的发茬淹没了他苍白细长的手指，Sherlock像是保护一样用左手握住对方随着喘息而颤抖的右臂——在端着勃朗宁时有多稳固，此时就有多脆弱的右臂。

Sherlock能给他一个笨拙的拥抱，尽管生涩得好像他从未给予别人拥抱，却又体贴温柔，充满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力量。能给他源源不断的支持，走出此前的厄运，面对未卜的前命。

他们给对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拥抱，一样的姿势，不甚相同的对话，却同样滚烫。